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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3|番外:IF线首领宰(三十一)

    番外:IF线首领宰(三十一)
    回到家里, 齐木楠雄暂时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。
    电视剧再次遭到腰斩。
    为了不让妈妈发现第十四集的内容是自己闯入厕所,又导致了世界毁灭,他聪明地复制了以前的跳楼内容, 让妈妈再看了一遍白富美女主角跳楼的剧情。刀了这么多遍,他相信妈妈的接受能力增强了, 毕竟其他的更刀啊!
    每日三刀,一刀更比一刀强。
    这一天, 齐木楠雄得到百鬼丸赠送的高档咖啡果冻。
    同时, 他微微松口气,确定自己成为【书】的知情者后, 世界不会毁灭, 否则他又要进入寻找【书】的糟糕循环里。
    齐木楠雄关上冰箱的门, 不再去碰其他的咖啡果冻。
    那是胜利的贺礼。
    他的眼神写满了“通关”的决心,隐隐带着几分抓狂。昨天他用第一次机会发现了太宰治的猫腻, 用第二次的机会发现【书】,本来第三次就能取得通关的钥匙, 谁知道他的知情者身份毁灭了世界。
    不得已, 他把世界回溯到了太宰治十八岁的时候。
    因为在此之后的任何一个时间点, 他已经无法前往了, 不是成为第三个知情者就是成为第四个知情者,世界分分钟崩裂给他看。
    【妈妈, 爸爸,我要出门了。】
    【小楠加油!】
    【只要你能让妈妈不哭了,爸爸给你涨零花钱!】
    无形的斗志之火在齐木楠雄背后燃起, 偏偏他面无表情,形成巨大反差。
    他推开家门,从这个时空之中消失。
    穿越时空!
    第四十次时间回溯!
    成功与否, 尽在今天,他要手撕了那本令太宰治自杀的【书】!
    大型真人连续剧,第十五集开播。
    Mimic来袭。
    港口黑手党干部太宰治遭到了后脑勺撞击,昏厥在了办公桌上。
    齐木楠雄:【放心,我吸取了打死你的经验,保证每次都是点到为止。】说完,他从对方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了《完全自杀手册》,三下五除二摘掉红色的禁/书书皮,露出了内部白色的文学书本质。
    掌心接触到【书】的顷刻间,齐木楠雄与它产生了奇妙的链接。
    他的心跳声陡然变大。
    无数个平行时空尽在他的眼前,那些也是齐木楠雄,甚至出现了他与照桥心美结婚生子的一种未来走向。
    “扑通——”
    “扑通——”
    “扑通——”
    超能力出现轻微的失控,干扰了四周的磁场。
    【这就是未来吗?】
    【这就是太宰治看见的平行时空吗?】
    【错了,这不是我会去保护的东西——而是毁灭世界的真凶!】
    在瞬间“无所不知”的诱惑之中,齐木楠雄的双手握住【书】,精神遨游在平行时空的记忆海洋里,紧接着狠狠撕开!!!
    【书】碎裂成了一片片纷飞的纸张!
    他用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,去毁灭这本【书】,完成朋友的委托。
    【还不够!】
    齐木楠雄的念动力爆发。
    他的超能力震动了整栋港口黑手党大楼!
    纸张被碎成原子、分子,还不够,齐木楠雄要它毁灭得彻彻底底!
    随着【书】的粉碎,平行时空震荡不安,太宰治不知何时摆脱了昏厥,坐直了身体,双眸凝重地看着齐木楠雄销毁【书】的每一个细节。在齐木楠雄把【书】用远超碎尸万段的级别进行人道毁灭后,平行时空仿佛失去平衡,往齐木楠雄所在的一个“点”进行坍塌。
    太宰治的脸上有了奇异的神色:“原来是这样,我明白了。”
    他伸出指尖,去触碰时空混乱的漩涡。
    “【书】取缔了七的三次方,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支柱,换一句话来说……我们生活在【书】创造的世界里。”
    【书】是无法被销毁的。
    要把它毁灭,便要连同这一个世界共同毁灭。
    “齐木君,你还有几秒钟的时间。”太宰治把生死看淡,“看着这个世界毁灭的烟花,或者是回溯时间到还没有撕毁它的时候。”
    齐木楠雄:【……】
    他抬起手,第四十一次时间回溯。
    返回一分钟前。
    齐木楠雄停下了毁灭【书】的动作,用【书】砸中太宰治的头。
    麻烦醒过来。
    太宰治“嗷”得一声坐直身体,捂住脑袋。
    “太暴力了,你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,未来单身一辈子,可怜到只能与齐木空助相依为伴、互相折磨到白发苍苍一起老死的,齐木君!”
    “……你的话未免太多了。”
    齐木楠雄不善地注视他。
    十八岁的太宰治捡起掉到地上的【书】,拍了拍,放到桌子上摊开。
    “和我想的一样,只要齐木君接触过【书】,【书】就会记录下齐木君的信息,所以我拥有了一分钟后的记忆。”
    “说人话。”
    齐木楠雄要求太宰治开诚布公。
    “我说的就是人话啊,明明齐木君听得懂。”太宰治苦笑一声,指向额头,冷汗津津,身体出现不自然的僵硬和死前颤栗,“我现在还很混乱,不要问我太深奥的问题,我的脑海里不断出现死亡的回忆……太可怕了……我的脑浆‘嗤’得飞溅出来好多次啊!”
    齐木楠雄走到旁边的皮质沙发坐下,等待太宰治体会完人生。
    过了一会儿。
    太宰治犹如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虚脱地咳嗽起来。
    他的眸光破除死寂,有了点熟悉的疲倦,那是四年来熬夜工作的苦逼后遗症,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缓解开来。
    还未篡位的太宰治,突然拥有了四十次时间回溯的记忆。
    “齐木君。”
    “欢迎来到第四十一次时间回溯的世界,我是太宰治,你的游戏讲解员,本场游戏临近终局,恭喜你存档了多种多样的BE支线,为了你的游戏体验,你将失去改写历史的机会,换取HE支线的契机。”
    “同意,或者,不同意。”
    太宰治一板一眼地模仿游戏NPC说话。
    齐木楠雄很配合道:“同意。”
    太宰治脸色苍白,得到齐木楠雄的支持后,他在笑容中放手一搏:“请你前往七年后,把我留下的《完全自杀手册》交给百鬼丸。”
    齐木楠雄不信任地打量着太宰治这个胆小鬼,七年后?你又想跳楼了?
    齐木楠雄试探道:“港口黑手党的风有这么舒服?”
    太宰治眨了眨眼睛,“是有一点舒服,顶级蹦极场所,跳下去什么烦恼都没有了,齐木君要尝试吗?”
    齐木楠雄淡定:“啊,我试过,地面太软了。”
    这下子轮到太宰治呆愣一秒,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。
    “哦~。”
    “呵呵。”
    齐木楠雄回他特殊内涵的声音。
    达成某种协议之后,齐木楠雄最后看了一眼太宰治,“该结束了。”
    太宰治默默点头。
    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的震动,引起了内部的一些防备和恐慌,太宰治的部下在紧张的敲门询问:“太宰先生!您还好吗?!”
    太宰治把【书】的书皮包了回去,伪装成《完全自杀手册》。
    他藏起书籍,走出去面对自己一手策划的未来。
    “小问题。”
    看不见希望的时候,他什么都不想要。
    但是——
    看得见希望的时候……他什么都想要,贪心得一塌糊涂。
    武装侦探社。
    百鬼丸再次看到窗户外满满的光芒,覆盖了黑暗,人间宛如天堂。
    【神明大人又出现了。】
    他仿佛听见了神明大人的声音穿透物质世界,抵达了他的心灵世界,在对他轻轻地说道。
    【百鬼丸,不要放弃希望。】
    赌上二次元之神摇摇欲坠的信誉,他一定会让两人幸福。
    七年后。
    港口黑手党首领跳楼,却没有影响到日本的局势。
    中原中也被迫上位,成为新一任港黑首领,接下太宰治留下的烂摊子。两年下来,他捏着鼻子完成太宰治的安排,一边怒骂一边悲哀,还不得不去遵循遗嘱,把港口黑手党的势力稳定下来。
    武侦社的楼下,二十四岁的百鬼丸时隔多年,收到了一本与太宰治有关,名为《完全自杀手册》的书。
    他怀着一丝莫名的心情打开它。
    一句一句。
    太宰治改变这个世界的话语留在纸张上,文字秀丽,又有一些不拘一格的洒脱,字如其人。他没有与百鬼丸相见,却为他做了许多的事情,以“多罗罗”的名字在百鬼丸心中留下伤心的一笔痕迹。
    【百鬼丸会健康的长大。】
    【百鬼丸的身边不会有辱骂他的人。】
    【百鬼丸的剑术会一点点磨砺到巅峰,超越所有人。】
    【百鬼丸的器官移植成功率百分百成功。】
    【百鬼丸能听见、闻到这个世界……】
    他用一张纸,写满了百鬼丸的名字,每一个字都是他对百鬼丸的爱惜和保护。
    笔迹最深的地方令百鬼丸用指腹触碰过去,深刻入纸。
    【……远离太宰治。】
    半晌。
    百鬼丸呆立在咖啡厅的门口,手指接触着纸张没有动弹。
    平行时空的记忆、本世界时间回溯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,不需要他人诉说,【书】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他。
    他有和太宰治成为彼此的一半。
    他有认识太宰治,却未能在错过的时间爱上对方。
    他有和太宰治在武侦社成为恋人。
    他有陪太宰治一起死去……
    每一种可能性,带来了不同的结局,太宰治不停地死去,有绝望的、有幸福的、有悲哀的、更有心怀眷恋……希望百鬼丸能看见他死亡一刹那有可能变得洁白的火焰。
    这个人最温柔的太宰治,最卑微的多罗罗。
    他为保护这个世界而死。
    百鬼丸的泪水唰的一下掉落,止也止不住,比在十年火箭炮的效果下去见十四岁的太宰治还要难过一万倍。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,那么一个爱着自己、自己也曾爱过的人如此保护他,他又能拿怎样的感情作为回报,让错过的人再次回来。
    太宰牌刀子精,刀刀见血,全是甜味。
    百鬼丸把【书】抱在怀里,拔腿跑出武侦社,脑海里仅有一个目的——见到太宰治!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?!
    他风驰电掣地来到了港黑墓园。
    墓碑仍在。
    太宰治没有死而复生。
    百鬼丸看着这样残酷的现实,再也忍不住时间回溯里累积的感情,发出歇斯底里的哭腔:“太宰治,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!”
    “活过来!你活过来啊!”
    他简直想要踹碎太宰治的墓碑,把这个胆小鬼拖出来打。
    历史闭合。
    完成了十年火箭炮的因果链,百鬼丸的未来不再受到任何阻碍,可是他依旧失去了自己的多罗罗。
    “咳。”
    背后似乎有轻咳声。
    百鬼丸忘记了外界的一切,半跪在地上,想要挖开他的坟墓。
    他会找寻各种方法,去复活太宰治。
    “别挖了,会弄脏手。”
    一双男性的手臂从他的身后伸过来,手腕处有着白色的绷带,指节修长,带着薄茧,握住了他的手。
    “……?!”
    百鬼丸的泪水模糊了眼睛,没能看清楚是谁。
    熟悉的气息拥抱住他。
    “没有死哦。”
    “我一直在等你,百鬼丸。”
    许多个日日夜夜,有一个人在等着这一天,不再对夏目漱石透露自己的秘密,过着比任何一个太宰治都压抑的生活。
    好在,太宰治没有崩溃。
    也好在,百鬼丸依旧浓烈到能够温暖到太宰治。
    所有的记忆都是为这一刻的感情,假死两年的太宰治亲了他的脸颊,有一些含蓄和小小的忐忑,“不要难过了。”
    百鬼丸哭得声音磕磕绊绊,“我、我能揍你一顿吗?”
    太宰治飞快道:“我怕疼。”
    见他在哭,太宰治皮不下去,低声道:“想打就打吧。”
    没有一个百鬼丸会打太宰治,但是太宰治没有这样的自信,自己的所作所为带来的是感动,还是爱情?他所追求的心上人,有没有哪怕一丝一毫喜欢的是乱步先生,而不是他?时间回溯里会和自己在一起,仅仅是因为他的死缠烂打?
    百鬼丸的一拳没有打在太宰治身上,而是打碎了对方的墓碑。
    这墓碑可让他生气了。
    长发青年脸上尽是泪痕,转身抱住了太宰治,这才发现对方穿着沙色风衣,表情温柔,常年累月戴着绷带的脸上有着细微的色差,在阳光无法直接笼罩到的地方不是那么明显。
    不过,这些都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了。
    “不许自杀了。”
    “好……”
    “不许回港口黑手党!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“如果再让我殉情,我会恨你的,你明知道想和你活下来……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“你还是我记忆中的你吗?”
    “当然啦,借助【书】的力量,我也有完整的记忆。”
    太宰治在轻快的回答中褪下了黑暗的气质,眼窝不再常年带着熬夜的痕迹,身形削瘦,皮肤不算苍白,疗养了两年勉强改善了身体的状态。他在百鬼丸的怀里耳语:“我的生命火焰脏兮兮的,没有来得及洗干净,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吗……”
    百鬼丸把这团罪恶如魔神的火焰紧紧抱住。
    “我帮你一起洗!”
    小浣熊·百鬼丸再次上线。
    这一次不会再洗没了,就算再脏,他也认了,不会改变。
    ——你是我的多罗罗。
    似人非人的怪物,在黑暗中保护他的生命火焰。
    我终于……见到你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第十五集结束。
    齐木楠雄凭空出现,完成了与太宰治的约定。他一边吃着咖啡果冻,一边驱赶墓园四周的黑手党成员,继续围观这个世界的后续。
    呼,总算敢给妈妈看了。
    如何解决三个知情者就毁灭世界的麻烦?呀咧呀咧,这个命题对他来说轻车熟路,在别人身上实验过了N次。
    他对自己进行时间回溯,抹除追查【书】的过去。
    完美!
    超能力者是万能的√。